1、在老一辈翻译家里,许渊冲先生始终是一个异类。对翻译事业永无止境的追求,对美学观点寸土必争的执拗,让他在漫长的学术生涯中饱受争议。
许渊冲在长期的翻译实践中形成了独创的“三美理论”,即意美、音美、形美,坚持翻译出来的作品在情境与韵味上尽显中国古典文学的美感。在直译与意译之间,他坚持选择后者。
比如,在《包法利夫人》的译本中,许渊冲不止一次改掉福楼拜的比喻,用自己的二次创作取而代之;更著名的例子来自《红与黑》,全书最后一句的“Elle mourut”,在法语中明白无误地表示“她死了”,许的版本将其译为“魂归离恨天”。
不少人批评他的版本违背了作者原意,可许渊冲认为,翻译是两种语言的竞赛,译者应该发挥母语优势,战胜作者原文的观点。
他还将自己的翻译称为“不忠实的美人”,为了追求美的至高信念,可以部分舍弃求真,把意境与韵味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上。
2、“(他)大名鼎鼎,但毫不起眼,身材矮小,穿一身深蓝色咔叽布中山装,踏一双布鞋,像图书馆的一个老员工,甚至有点像一个杂役工。他满头银发,高悬在上,露出一个宽大的额头,几乎占了半个脑袋。他步履稳健,全身透出凝重肃穆之气。”在当代翻译家柳鸣九的记忆里,这位毫不起眼的、不“美”的老者正是著名美学家、文艺理论家、翻译家、教育家、北京大学教授——朱光潜。
作为21世纪中国最重要的美学家之一和现代美育理论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,朱光潜一生都与青年为友。
针对青年这一特殊群体的特点,以及青年即将面临或已经面临的诸多人生问题,他著书立说,把美学与生活联系起来,以通俗化、生活化的语言加以表达,如朋友般地引导青年人正确看待人生意义,从美育的角度引导青年树立正确的世界观、人生观和价值观。
其中,《谈美》是朱光潜早年留学西方时的美学思考和体悟,谈美从哪里来以及美的本质等问题,提出“人生的艺术化”;《谈美书简》则是其耄耋之年的心血之作,深入探讨了美学、艺术、文学中的美和美感、审美范畴等一系列问题。
1、以美启心智,可以开蒙。古语有“人之初性本善”,在纯洁玉霞的玉石上,美育是雕琢其形的刻刀。“小时不识月,呼作自玉盘”是天真的心灵对世界之美的最初表达,也是最率直的表达。
2、美育之目的在于陶怡活泼敏锐之性灵,养成高尚纯洁之人格”,唯有通过美育,我们才能理解“美”,进而追求“美”,终实现“美”。故曰“美之育,德之立。”
3、书中有美,于是周树人在闹市中也可从沉浸于文学的海洋;景中有美,于是徐霞客在陡崖边也可以感叹于自然的鬼斧神工:道中有美,于是孔夫子左礼乐崩坏的时代里也可以执着于对道的追寻。无论是乱世还是盛世,美育永远是对人类心灵最后一片净土的保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