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极天涯的两端,你在末端,我在开端。或许命中注定,我只能远远的遥望,遥望你隐约的轮廓,感受那遥远的温柔。
你是末端者,我是开端者,我们之间的距离,那高飞的鸟儿都知道。卡我还在遥望。像凡人与仙人一样,凡人不能成仙,但不代表他们不能拥有对仙的虔诚。
远远的看你,透过缭绕的云雾,你端坐在百花丛中,碟儿为你轻舞,花儿为你飞扬,荆棘为你欢唱。暖风轻拂你的发荡漾,弥漫着的紫色神光也在摇摆,将那分芬芳传到千里之外的我的身旁,让我陶醉。于是,我更加坚定,你是我的信仰。
为了我的信仰,我放弃了遥望,埋头,开始加速度,路上有太多的崎岖,有太多的泥潭毒草,还有那凡尘的诱惑。任何一种都足以让我放弃,好在那希望的方向将我指引,使我摆脱了迷途,继续前进。
眼看距离在一点一点的拉近,我却不敢有半点的欣喜,我怕眨眼的瞬间,又被远远的甩在后头。终于,我也踏入了末端者的行列。我和你相隔咫尺,原本蒙胧的一切,现在看得清清楚楚。你耳畔轻垂的发丝,我能一一细数。
我的眼帘不自主的映下年的一言一行,我在里面看,却感觉不如从前那么温柔。我以为,一定是我浑浊了双眼。等到那天,揉清休息多日的眼睛,感觉仍没有改变,迷茫萦绕着我那颗不肯相信的心。我的心在反复低吟,以前不是这样的。
过去,我和你很远,依然看得到你的温柔:现在,我和你就在咫尺之间,缩短了距离,也随之冲淡了温柔。或许,我早该明白。
这剩下的咫尺的温柔,我该深埋心底永远的保护起来,还是,离弃?谁来告诉我。
是谁撑一把油纸伞,穿过多情的雨季,寻找江南繁华的旧梦;是谁品一盏清茶,倚栏远眺,等待那朵寂寞的莲花;是谁乘一叶扁舟,在明月如水的霜天,打捞匆匆流逝的年华;又是谁折一枝寒梅,书写俊逸风流的诗章。在池亭水榭间,是否摇曳着古人暗淡的背影?然而在这温柔的断章里,是否收藏了古人清丽的梦?
温柔如丝的春雨,摧开苏堤两岸的桃花,撑着雨伞的游人,踏着青石板路,走在桥上。那在雨中摇曳的垂柳细嫩的枝条,仿佛要穿越千年的时光,唤醒那沉睡千年的古老传说。断桥,人们之所以谓之曰“断桥”,并不是因为桥断了,而断的却是白娘子与许仙的一世情缘。
在温柔的断章里,千年的情结早已注定,然而,站在桥上看风景的人,又将落入谁的梦中?那把多情的油纸伞,又将遮挡谁头上的雨丝,成为下一个千年传说?
“水光潋滟晴方好,山色空蒙雨亦奇。欲把西湖比西子,淡妆浓抹总相宜”。那一袭青衫风流俊雅的是苏东坡么?他与朝云的相遇相别也许是他今生的宿命,每日与朝云品茶赋诗,倚楼栏远望,感悟今生的是是非非。但是,岁月的流转,将无辜的莺鸟拆开。没有了朝云的日子里,苏轼不再柔情似水,更多的是满腔的报国热血。他忘却她了吗?“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”。也许是他对天下有情人的最好祝福吧。
在温柔的断章里,六月的莲开,映日别样红。
在明月如水的霜天,白居易那抹清瘦的身影荡漾在青山绿水中,悠闲地做了一回临溪钓月、纵迹白云的山水雅客。还有那抹飘扬的裙裾,哦,原来是曳尾涂中的庄子,他逍遥一游于尘世,追求自由的国度;他那蛇的犀利、鸽子的温柔,让谁人能读懂他满纸荒唐言中的一把辛酸泪呢?
寂寥的季节,语言失去了颜色。在温柔的断章里,也许只有秋的落寞会读懂他们无尽的悠游自在。
冬日里,那枝遥有暗香的.寒梅,盛开着遗世的孤高,犹如王昭君在广漠之中红消香断的单薄的臂膀,仿佛蝇营狗苟的社会里昭君的形销骨立的永恒的美丽……
在温柔的断章里,昭君安抚了生灵涂炭的社会,赢得一时的安宁。
你站在桥上看风景,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。那温柔的断章里,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,你装饰了别人的梦。